我带着哭腔不死心地质问：
“再受伤害？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，你真的不是顾砚郴吗？”
2
他意识到自己的失言，眼神闪躲。
用略带无奈的语气回答我：“看来弟弟的死给你的打击太大了，都开始认错人说胡话了。”
“早点休息吧，再这么胡言乱语被别人听到了影响不好。”
“晨晨不是想去游乐园吗？明天我带你跟晨晨去。”
说完他熟悉地摸了摸我的头。
这是顾砚郴才会做出来的动作，此刻他的抚摸变成了悬在我心上的刀。
“这事就这么定了，我会护晨晨平安的。”
“你走吧，我要休息了。”
看着眼前熟悉的脸，我只觉得心脏一阵阵抽痛，不愿再面对他伪善的双眼。
往事如幻灯片般，一幕幕出现在我眼前。
我刚怀上晨晨时，一向稳重的顾砚郴在会议室高兴地大喊“我要当爸爸了！”
并许诺我，待孩子出生后一定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我们。
“我们的孩子值得世间一切美好。”
我现在还记得他抚摸着我的肚子，温柔的神情。
当时的他眼底的父爱快溢出来了，我也曾傻傻地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
可是现在，他却变成了一个刽子手。
第二天早上，晨晨早早就醒来了而且自己穿好衣服，期待地看着我：“妈妈，别难过了，我们去游乐园玩。”
看着儿子满心欢喜地期待姐夫，准确来说是顾砚郴带我们去玩，我心底很不是滋味。
也好，就当是跟自己的父亲告别吧。
正当我们仨收拾好准备出发时，传来了安筱筱的声音。
“安城，我肚子痛。”
“楚楚，姐姐实在不想打扰你们，可是浩浩吵着要爸爸。”
“我实在没办法了。”
安筱筱柔弱地捂着肚子，姐姐的儿子跟她配合得极好，眼巴巴地看着顾砚郴。
顾砚郴眼底闪过一丝心虚，看了看站在我旁边的晨晨。
此时的晨晨眼底蓄满泪水，强忍着不让它留下来。
男人神色动容，又把目光移向我，几次想张嘴说话却都咽下去了。
“没事的，你送我去医院就好了，我一个人也可以照顾浩浩。”
安筱筱哽咽的声音传来。
“姐夫你去吧，你儿子在等你了，我们母子就不劳烦你费心了。”
我故意将“儿子”
两个字咬得特别重。
顾砚郴听到我的话，仿佛松了口气：“筱筱身体不适，我得照顾她，我下次带你们去游乐园。”
说完，无视儿子失落的眼神转身离开。
“爸爸。”
晨晨小声试探着喊了喊。
是啊，晨晨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的爸爸。
男人愣在原地，只是片刻，随即加速离开。
连衣服都没穿，焦急地把安筱筱打横抱起来，一手熟练地牵着顾浩浩。
宛若幸福的一家三口。
我擦了擦儿子的眼泪：“晨晨别伤心，妈妈带你去好吗？你顾伯伯有事。”
“他不是爸爸…”
晨晨小声嘀咕着。
看着晨晨失魂落魄的样子，又想起他要把晨晨拿去献祭，我的心也跟着沉入谷底。
不能让孩子面对这样一个父亲。
我拿着爷爷生前留给我的信，找到了顾老爷子。
“顾爷爷，如今顾砚郴死了，我不想自己的未来全在等他，我要离婚。”
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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