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眼,如同凝固的鲜血,金线绣着的繁复凤穿牡丹图案在幽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微芒。
乌黑的长发瀑布般披散下来,遮住了脸庞。
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,正握着那把温润如玉的玳瑁梳,一下,又一下,极其缓慢、极其专注地梳理着那浓密得如同黑夜本身的长发。
“唰……唰……唰……”
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,每一次摩擦都像是刮在我的神经上。
我死死咬住下唇,不敢发出一丝声响,连呼吸都停滞了。
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四肢,身体却冰冷僵硬如铁。
那镜中的红衣女子,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对镜梳妆,动作优雅得近乎诡异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几分钟,也许是永恒,那梳头的动作,极其缓慢地……停了下来。
镜中的红衣女子,那只握着梳子的苍白的手,微微一顿。
然后,那颗一直低垂着的、被长发覆盖的头颅,以一种极其缓慢、极其僵硬的姿态,开始……一点、一点地向上抬起!
浓密的黑发如同幕布般向两侧滑开,露出下面……“啊——!
!
!”
积蓄到顶点的恐惧终于冲破喉咙的封锁,化作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!
我猛地从床上弹起,连滚带爬地扑向房间的电灯开关!
“啪!”
刺眼的白光瞬间驱散了所有角落的黑暗。
房间里空空荡荡。
工作台上,白布依旧盖着托盘,那把玳瑁梳安静地躺在下面。
巨大的穿衣镜里,只映出我惊魂未定、惨白如纸的脸,和身后凌乱冰冷的床铺。
刚才的一切,仿佛只是一场逼真到令人窒息的噩梦。
但空气中,那股若有似无的、如同铁锈般的腥甜气息,似乎……更浓了一些。
---接下来的几个夜晚,成了地狱般的轮回。
那“唰……唰……”
的梳头声,如同跗骨之蛆,准时在深夜响起。
每一次,我都能在镜中看到那个穿着血红嫁衣、对着空气梳头的女子。
每一次,她抬头的动作都更清晰一分,我甚至能“感觉”
到长发缝隙后,那冰冷死寂的目光穿透镜面,牢牢地钉在我身上。
睡眠成了奢望,巨大的精神压力让我迅速憔悴下去,眼窝深陷,神经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弦,随时可能断裂。
不能再这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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